咸鱼科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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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王】提剑(二)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这是个好好谈恋爱的故事。

特别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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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虽为皇帝末子,年纪尚小,但极为聪慧,颇有雄才大略的天赋。来到微草,他每日勤勉,天色未亮便起床温书练剑,时辰一到便去书斋听林杰讲学,诸子百家,文学兵法,都领悟极快。

 

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月,王杰希早已熟悉了在微草的生活。一日他看天气正好,便大开了窗,和老奴交代几句,后抱着几本前日借回细读的书前往书斋。

 

路过之前进过的庭院,门照旧大敞着。王杰希略略往里扫了一眼,看到堂屋落锁已开,房门大敞,想必林杰口中的混世人魔已经归山,他心下略有惊讶,也未多想,便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穿过一处折廊,又过石桥,再往前走是一片翠竹林,和着兰草,总有野猫逗留。此时正值午后,一白一黄两只小猫正在阳处小憩,王杰希走过去,怕扰它们,特意放轻了脚步。

 

蹑手蹑脚穿过竹林又过了一个庭院,再往前走便是书斋。昨夜林杰曾说过今日要出山办事,要王杰希自修。王杰希想趁着这半天闲暇,刚好能去换一批书来读,便加快了脚步。

 

刚出拱门,便和一个从侧面闯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比王杰希高了一个头,王杰希边低声道歉边抬头看去,只见是个身着青色长衫的青年,容色俊朗,神采飞扬,此时正眉眼带笑地瞅着自己。王杰希见他长身玉立,气度不凡,心想大约是哪位高士奇人,便行了个浅礼,打算绕过他继续前行。

 

来人却伸出右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王杰希有点惊讶,微微挑眉,收了脚步站正了身子,好好地看向这青年。

 

曾经尚在皇宫,无人敢拦皇子去路。如今来了微草,与林杰虽为师徒,但林杰自知君臣之礼,从未有过失礼言行。微草上下均为后楚皇帝暗中一手扶植掌控,这些年不涉朝政,虽都淡淡的,但也皆知王杰希身份和日后必行之路,也从未有过失礼举动。

 

王杰希虽不自矜,但从出生便过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即使生性再多淡泊,如今见此情景,依然惊讶疑惑。

 

他站直了身子沉下气,便自然有股皇家气度沉浮出来。王杰希并未开口,只是微微抬头直视着来人,等他先说话。

 

青年眼睛一转,突然弯下了身子,凑到王杰希跟前,神神秘秘道:“小孩儿,后山有条狗,敢不敢和我去逗一逗?”

 

王杰希心中的疑问更多,但依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淡然神情:“不去,我得去书斋。”

 

青年站直了身子,低头瞅着,眼神中有点谐谑的怒意:“好男儿连狗都管不好,如何能管天下人!”

 

听闻此言,王杰希心下已经了然,对来人的身份也猜出七八。他依然正正经经,仍不上当:“狗自有狗去管,人是管人的。”

 

青年看着有些噎气,表情有些忿忿地,翻了个白眼,下一刻又换了一副面孔。

 

王杰希静看他一脸怂恿地再凑过来,一副强装得浑然天成的可怜相:“你就跟我去吧,我一个人害怕,我怕狗。”

 

言罢,他很有些投入感情地眨了眨眼。

 

王杰希不为所动:“既然怕,又何必去?”

 

青年忍无可忍,眼睛一翻,怒容重现。他又强压了一下怒火,不知动了什么心思,再低头又是一副慈祥的神情。

 

王杰希暗想,这位混世人魔,不去学唱戏真是可惜了。

 

青年道:“来来来,为师先教与你一个做人的道理。”

 

王杰希打断他:“我师父不是你,我知道你是谁。”

 

他抬手行礼:“方师兄。”

 

青年打量着眼前这少年老成的男孩,本来未作他想,只当是微草新来的学徒,将来会帮着皇族遗珠复国还朝的。后来见他虽为少年却气度雍容,尚未长开的青涩模样虽还谈不上英俊,但长眉朗目,自有一股皇室贵气,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后来又见这皇帝末子不为自己故意犯浑所动,虽年轻却心中沉稳冷静,又不动肝火,想必生性淡泊,于是心中便生出几分欣赏之情。

 

出山修行一月有余,暂归微草,他如当初林杰那般单膝跪地,低头行礼:“臣微草方士谦,参见殿下。”

 

王杰希低头看这跪于自己身前的男子,微风浮动间,吹起了他垂在肩下的黑发。

 

自来了微草,王杰希早听林杰细细讲过这始终隐于朝野,却又能牵动朝野变幻的神秘来处。后楚建国之后,多少名臣良将皆出自微草,多少年来,微草为朝廷暗中培养无数能人名士,或进朝为官,或隐于江湖,从始至终对皇帝忠心不二,却不想这末世皇帝昏庸,听人谗言,不理朝政,终究回天乏力。

 

太祖创建微草之时,特意叮嘱后人,若有朝一日后楚危亡,必要不惜代价将皇室血脉送至微草,假以时日,再度还朝。

 

林杰不仅仅是臣师,也是帝师。而方士谦则是他一手培养,日后定当会辅佐一代帝王的良臣。

 

王杰希都明白,他心下了然,却不言片语。只是日复一日地精进学业,不负后楚期望。

 

而此时他见方士谦,长发未挽,只一个白玉发冠,既不像谋士,也不像侠客,反倒有点不涉尘世的随意不羁。

 

他抬手扶起方士谦,打量着这个高出自己很多的青年,还未等他开口,方士谦便抢白道:“师父不在,你装什么用功,走,跟我去后山耍一耍。”

 

说罢便伸出手抓过王杰希的胳膊就扯着走,丝毫没有半点身为臣子的样子。

 

王杰希甩开他手,巍然不动:“不必了,我去书斋,方师兄请便吧。”

 

之后毫不犹豫,目不斜视径自离开。

 

方士谦之前刚刚攒起来的那点子对王杰希的欣赏之情,瞬间被气得烟消云散。

 

他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能骗得你找不着北,小孩儿咱们走着瞧。

 

这是王杰希与方士谦的初见。王杰希想此人虽气度不凡但为人随意,看上去极不靠谱,不太想被他辅佐江山。方士谦想这小孩少年老成,好没意思,以后就算当了皇帝,也是个无趣刻板的皇帝,不太想帮他辅佐江山。

 

只有庭院里的玉兰开得正好,暗香浮动间,总会见证以后的一代盛世,和盛世背后的雄浑壮烈。

 

 

当日夜里,王杰希刚刚睡下,忽闻窗外传来隐隐的笛声。他心下好奇,起身随手披上一件薄衫来到院中,侧耳细听,只觉笛声清越悠扬,辨不出曲名,十分随性,却着实好听。

 

王杰希少年心性,按部就班的日子过久了也会寻新鲜,何况这夜星空晴朗,有明月高悬,清风中有花草浅香,虫鸣尚繁,他也未多想,抬脚循着笛声便走出了庭院。

 

一路蜿蜒而下,路过石桥,池中的红鱼还在熙熙攘攘地游。笛声愈盛,王杰希再往前走了一段,似乎是吹笛之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笛声倏然而止,而王杰希也站到了方士谦的庭院门前。

 

往里看去,只见庭院之中,樱花树下,方士谦一身白色长衣坐在竹椅之上,单脚抬起踏着椅面,随意地坐着,手边依然一壶一盏,又有一支玉笛静卧。

 

忽有清风袭来,树枝轻摇,樱花瓣飞了漫天漫地。纷纷扰扰的浅香之间,王杰希见方士谦的长衫轻扬,卸了玉冠的长发随风而动,如墨的天幕下,是一轮明亮的满月。

 

王杰希淡淡道:“我听到有笛声,便寻了来。”

 

方士谦轻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开口:“哦,那你走错了。”

 

王杰希看了看那石桌上的青玉笛子,并未生气:“奏得很好。如果不是你,那就麻烦你转告吹笛之人吧。”

 

说罢他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方士谦突然叫住。王杰希抬头,看方士谦坐在竹椅上冲自己招了招手。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方士谦站起来,走到王杰希身边,一把拉过他的手便将他扯进院子里。待他站定,方士谦又帮他多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他将他摁坐在竹椅中,又回身坐进自己的椅子,依然是之前随意的姿势。

 

方士谦拿起玉壶,为自己又斟了一盏酒。王杰希闻得出来,是新倒的竹叶青。

 

他说:“你喝酒,我不喝,又何必多留。”

 

方士谦举起了盏:“别想多了,我也没让你喝。你看,我连新的盏都没给你拿。”

 

王杰希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便要走。忽然又有一阵夜风袭来,又是一阵樱花微雨。王杰希被擦过脸颊的花瓣迷了眼睛,便抬手去揉。待他重新睁开眼睛,只看到方士谦在对面正笑看着自己。

 

方士谦说:“小孩儿,别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以后的路很长,你是未来的帝王,总有人陪你一道走。”

 

王杰希看他举着盏,盏中的清酒里落了一片樱花瓣,浮在清澈的酒中,和着洒下来的月光,非常好看。

 

方士谦继续道:“是敌是友,总会有人的。”

 

说罢,他抬手饮尽了酒。

 

“我最讨厌严肃无趣的人。”方士谦抬眼看着王杰希,王杰希仍是少年的身体还很单薄,披着长衫,又一半从肩头滑落。

 

“而你以后,肯定是个严肃无趣的皇帝。”他笃定地这样说着。

 

王杰希眨了眨眼睛:“你怎知我日后一定称帝?”

 

方士谦噎了一下:“你是后楚皇子,血海深仇,国仇家恨,如何能不报?”

 

王杰希看着他:“国仇家恨,血海深仇,后楚皇子,这些你都说得对,但为什么我偏偏就要走称帝这一条路?”

 

王杰希说得平平淡淡,甚至还有点理所当然。方士谦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他有几丝黑发垂到颈间,软软地贴着未露的精巧锁骨。

 

少年站在一片月色浮动之中,虽单薄却凛然不动,自带皇族雍容天威,却语气平淡地说着什么不想称帝的鬼话。

 

方士谦想,这小孩儿,有点儿意思。

 

他眨了眨眼睛,决定继续逗他:“那你不想称帝,想做什么啊?”

 

王杰希说:“还没想好。不过既然没想好,那就先称帝再说。”

 

方士谦失笑:“好,那我就看着你的再说。”

 

王杰希起身告辞:“改日再来听你吹笛子。”

 

“别来。”方士谦没动,看着他往出走,“我不会吹,你也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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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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