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科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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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西方哲学史上册

想题目太痛苦,随便用了手边一本书的名字。

点文里面有妹子说想看叶王在世邀赛期间放飞魔术师的故事。

以前没写过叶王,所以特别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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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叶修只能趁着闪电劈下来的瞬间看到王杰希苍白光滑的背脊,和高高仰起的线条优美的脖颈。酒店的房间里没有灯,厚重的窗帘大开着,混着外面密集的雨声和雷电轰鸣,屋子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和王杰希隐忍的呻吟。

 

叶修不记得这样突如其来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点燃的。他只记得两个人第一次是在去往瑞士飞机上的卫生间里。王杰希刚要出来,叶修刚要进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也许是叶修身上的烟味变淡,混合着他本人的气息显得柔和,也许是王杰希低头垂目的样子不太有侵略性。叶修只记得下一个场景,就是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他一只手与王杰希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捂住了他薄薄的嘴唇。

 

王杰希的呻吟是从指缝里泄漏出来的。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的一瞬间,叶修心想,可能自己这次真的是要栽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他的声音沉稳又清朗,染着情欲时格外诱人。叶修想,自己以后得锻炼锻炼,不然体力确实不行。

 

窗外雷声渐停,只剩下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的嘈杂声。二人并排躺在宾馆的双人床上,都懒懒的不想立刻起身收拾。

 

一室黑暗之中,叶修身手摸到床头柜,接着点燃了一支烟。他半靠在床上坐起来,另一只手划过王杰希还粘着汗水的后背。

 

王杰希看着那忽明忽灭的红色的烟头,心想,这好像魔鬼透过门缝在眨眼。

 

叶修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侧耳听了听雨声,突然说:“不然今晚就住我这儿?”

 

“开什么玩笑。”王杰希安静地拒绝,“明天就有比赛,按理说我今天就不该来。”

 

“不该来也来了。”叶修弹了弹烟灰,“你的实力我清楚,你能来我也挺开心。”

 

他就着窗外微不可见的夜色之光,扭过头看了看王杰希冷峻的侧脸。

 

“何必呢。”他说。

 

片刻沉默之后,王杰希起身下床,摸黑走到卫生间。叶修依然躺在床上,看他打开灯,关上门,过了一会儿,里面隐隐传来水声。

 

片刻之后,王杰希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腰间围着一块浴巾。叶修拧亮了床头灯,看着他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内裤是黑色平角纯棉,然后是半袖体恤,然后是长裤,最后是外套。

 

这次是在训练结束之后就被叶修拉到房间的,没来得及换衣服。叶修看他穿好了印着4号的中国国家队队服,接着双手整理了一下领口。

 

“长夜漫漫啊。”叶修突然阴阳怪气地感叹了一声。

 

王杰希站在床边已经准备转身离开,闻言他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了叶修一眼。

 

“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劲,你自己发现了吗?”

 

王杰希有些冷淡地丢下这句话,又瞥了他一眼,便抬脚离开了。

 

叶修听着那门轻轻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抬起手将被汗打湿垂在额前的头发撂了上去。

 

他靠在枕头上,有点自欺欺人地轻笑了一下,又点燃了一支烟。

 

 

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叶修不正常了。王杰希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发现的是黄少天。他曾一反常态地抹去了啰嗦的毛病,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本质。

 

“你最近怎么总是笑的腻腻歪歪的?”他盯着叶修的脸,认真地说,“你恋爱了?”

 

“你懂什么。”叶修摁灭了手中的香烟,“这次擂台赛你最后一个上。”

 

“昨天不是说王杰希吗?他怎么了?”

 

“病了。”

 

“团队赛怎么办?”整理完资料的喻文州突然抬起头,盯着叶修的眼睛,笑得有点淡漠,像是知道了什么,又不甚在意,“定好的战术,临时更改不现实。”

 

叶修扬了扬手中的账号卡:“我替他上。”

 

作为领队,他没带自己的账号卡。黄少天眼尖,他看出叶修两根手指间夹着的卡上写着的名字:王不留行。

 

 

叶修曾对王杰希说,你这个键盘设置的,简直就是自虐。

 

他还记得王杰希当时的回答。他笑容淡淡地,毫无所谓地说,如果我喜欢,自虐算什么。

 

云淡风轻地说着这样的话。叶修是在那一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场比赛中国队赢得很有争议。临时更换队员已经是一大看点,之前几场比赛里,中规中矩的魔道学者在叶修手中焕发出完全不一样的光彩。不同于很多年前王杰希的魔术师打法,叶修手中的王不留行有股沉稳的锐气,踏踏实实,又出其不意。

 

国外的官方媒体,国内的新锐媒体,都在议论着同一个话题:人称魔术师的王杰希,真的是不可被替代的存在吗。

 

王杰希是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看完的整场比赛的直播。他的手机一直没断过短信和电话,各种人的问候和担忧,都被他一一挂断了。

 

既不是生病,也不是受伤,王杰希的状态很好,队医检查过了,体征平稳正常。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如往常一样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就像破土的新竹,灵活并坚韧。

 

问题出在哪里,王杰希非常清楚,但内心深处总有一股抗拒的力量,织成密网阻止他探明真相。

 

刚来到瑞士时,他们的第一场比赛,制定计划时,喻文州曾当着全队人的面说,想要放飞魔术师。

 

王杰希看着这位相识了快十年的老友,心中涌过一些情绪,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那场比赛下来之后,他看着表情有些遗憾的喻文州,平淡地说,飞不动了。

 

抱歉。他语气轻轻地,眼中波澜不惊,像是已经认命,又像曾经的一切只是一场盛梦。

 

最近王杰希总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在他尘封的记忆里,他隐约能记得一些光亮的东西。

 

没有新秀墙的魔道学者洒在漫天星辰,一同举起冠军奖杯时,头顶有刺目的灯光。

 

那灯光就像太阳一样。明亮耀眼的,暧昧不清的。

 

王杰希想,或许我是老了,又或许,我已经死了。

 

 

叶修接到体育总局的紧急电话是在瑞士的深夜。加密的讯道,不是往常存在手机里的号码。

 

他摁下接听键时,王杰希刚刚慵懒地把头枕在他的一条手臂上。叶修微微调整手臂的状态,就能摸到他敏感的背后。

 

“有事?”叶修一边对着电话说道,将手机夹在肩膀上,空出来的手点燃了烟,另一只手随意地揉了揉王杰希柔软的头发。

 

电话那边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很复杂的事情。王杰希心中默数了时间,大概足足有十分钟,叶修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简单地应答着。

 

这又是一个雷电交加暴雨倾盆的夜晚。没拉窗帘的窗口偶尔闪过刺目的白光,划破一室诡异的寂静。暴雨如注,王杰希听着无数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就像无数赴死的灵魂奔赴下一段生命。

 

过了一会儿,叶修挂断了电话。手中的烟早已燃尽,室内唯一一点人为的光亮也消失了。

 

他扭过头看向王杰希。又一道闪电划过,王杰希的皮肤就像闪着惨白的冷光。

 

“电话里说,已经确认一级病变了。”叶修静静地说着,又用手揉了揉王杰希的头发。

 

正如陈果初次看见的那样,叶修的手型漂亮,几乎能叫美丽。王杰希感受着那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头发,突然有点想笑。

 

于是他真的笑出了声。低低的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性感的声音瞬间蔓延开来。

 

叶修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红色的火光亮了又暗下去,再亮起来的那一刻,王杰希伸出手,从叶修嘴里将烟拿了下去,放到自己的嘴边。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火光燃亮的间隙,叶修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不辨情绪的流光闪过,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王杰希的侧脸如刀。

 

“只不过是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路而已。”王杰希这样说着,夹着烟的手在空中挥出一道弧线。叶修看着那忽明忽暗的光源连成一个圈,又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他只觉得慢慢的有些发冷。

 

王杰希微微侧过头,看向叶修。黑暗中他看得并不真切,因此他努力睁大了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被寄生的?”

 

叶修叹了口气。

 

“最早是喻文州发现的。或者说,最早是我,但我不想细想。”

 

最新型的寄生体生物病毒,有极高的效仿能力。就算宿主本体本身被蚕食掉,病毒也会替代宿主像平时一样行动和生活。喻文州发现王杰希被寄生,是在他说要放飞魔术师以后。

 

而叶修则是在更早的时候。

 

也许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酒店房间中的纵情享受,也许是在飞机上擦肩而过的瞬间。也许是在更早时,早到他们第一次相遇。

 

梦境和现实,白天和黑夜,真相和伪装,在他看到王杰希的那一刻起,就变得似乎并不是很重要。

 

他看着靠坐在自己怀着的,相识近十年,无比熟悉的那个人。

 

香烟的火光熄灭了。室内从新陷入黑暗。而叶修觉得,他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无比清晰地看到眼前的这个人。

 

“出国前,上面让我带了药。最新研制的,服下即刻见效。”他说,“如果被寄生了,服药之后,从寄生开始到服药所有的记忆都会随着病毒抹消掉。如果没有被寄生,服药之后会对大脑记忆产生不可逆转且不可控的损伤。”

 

叶修听着外面暴雨轰鸣,如同末世一般。

 

“要吃吗?”

 

王杰希笑了。

 

“当然。”

 

叶修从床上爬起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情事,他还来不及穿衣服。未着寸缕,他就这样摸黑走到柜子前,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接着走回床边,往王杰希身上丢了个小盒子。

 

他重新倒回床上,将头枕在王杰希的腿上。

 

“一定要这么拼命?”他说,“其实你现在这样挺好,做着合适,我不在乎你是什么。”

 

他是故意开了这样一个拙劣的玩笑。

 

王杰希毫不在意。他拿起盒子,打量了一会儿,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叶修的胸口。

 

“我必须走。”

 

他想说的是,如果身前是深渊,身后也是深渊,那至少他要自己迈出腿走过去。

 

但他没说。但叶修知道。

 

王杰希将自己的大腿从叶修头底下移开,又翻身下了床,摸着黑走到浴室,打开灯关上门,随即传来水声。

 

叶修就着那点似有似无的从门缝中透出来的光线,坐起身,又点了一根烟。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

 

“他妈的。”

 

叶修这样说着,有点不知情绪地笑了一下。

 

片刻之后,王杰希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腰间围着一块浴巾。叶修靠在床上,看着他一件一件穿起自己亲手替他脱掉的衣服。

 

内裤,半袖体恤,长裤,最后是国家队队服。

 

叶修突然叹了口气,第一次想说出点实话。

 

于是他说:“也不知道是我太自大,还是太自卑。”

 

王杰希的双手正落在队服外套的领子上打算整理。听到这话,他停下了动作,转过身面对着叶修。

 

“不管是我本人,还是被寄生的生命体。”王杰希认真地说着,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几乎震动了墙壁,震动了所有的东西。

 

“叶修,在和你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他举起右手,将它放在心口的位置,“很开心。”

 

叶修想,很好,更想骂脏话了。

 

他眼见王杰希整理好了身上的队服,弯腰越过自己拿起了床上的盒子,倒出一颗药。

 

他看到王杰希冲自己浅浅地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不可察觉的弧度,接着便看他将药片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叶修将王杰希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在走廊的另外一头。他将他扶到床上,为他盖好毯子,看着他陷入昏迷的沉睡的脸。

 

第三赛季,王杰希刚刚出道,遇到嘉世输在叶修手中后,叶修曾在赛后的场馆外偶遇了这位年轻的微草队长。

 

鬼使神差地,他拉着王杰希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了夜宵摊子,点了一桌子的烤串和啤酒,毫不见外地和这位新秀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具体聊了些什么,叶修现在已经不太记得了,但他记得王杰希在喝了两杯啤酒后,迷迷糊糊说的一段话。

 

他说,在这个宇宙中,你,我,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在走着自己都路,不停地做着不同都选择。

 

终于,在某个岔路口,我们相遇,恰巧接下来要走都路有重合,便结伴一起走下去。到了另一个岔路口,便分开了。

 

但那曾一起走过都一段路却是切实存在的。相遇的人,路过的风景,经历的心情,这些在整个宇宙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我们每个人,都不过是在走着自己都路,遇到不同都人和记忆,然后恪守着不同都不可被替代。

 

王杰希不躲不避地直视叶修都眼睛。

 

——只不过是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路而已。

 

 

 

几个小时之后,叶修看王杰希慢慢醒了过来。他掐灭了香烟,扭亮了床头灯。

 

他看过王杰希所有的样子。充满情欲的,迷茫的,深情款款的,坚定的,一往无前的,无情的。

 

王杰希揉了揉太阳穴,看到坐在自己对面椅子上的叶修,慢慢坐了起来。

 

叶修无数次地见过王杰希此时的样子。冷淡疏离的,如同他们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人一样。

 

王杰希看了看叶修,淡淡地说:“我晕倒了?”

 

叶修点点头:“水土不服,压力过大,突然就晕倒了。”

 

王杰希回忆了一下:“比赛是什么时候?”

 

“后天。”叶修说,“团队赛,你上场,随便打,怎么开心怎么打。”

 

王杰希歪着头看着叶修,打量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好啊。”他说。

 

 

接下来的那场比赛,王杰希让全世界的观众和对手看到了真正的魔术师打法。团队赛的中国队赢得无比漂亮,赛后所有的媒体掀起了一阵狂欢。外媒丝毫不吝赞美之词,国内媒体都在庆祝魔术师的回归。

 

叶修坐在场下,看着选手们站在灯光汇集的焦点中央向整个体育场的人山人海挥手致意,如同站在世界之巅,周围再无其他。

 

他静静地微笑了起来,双手慢慢地握住了虚无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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