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提剑（十七）-咸鱼科学官

珍惜现在的谈恋爱吧谦谦。

特别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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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方士谦的内心却很不深沉。

表情也不是很深沉。

他看着王杰希：“你刚那话啥意思？”

王杰希的目光有点复杂：“表白心意的话听不出来？”

“你是说你也喜欢我？”

“嗯。”

“不可能不可能，太巧了太巧了，我不信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

方士谦看着他：“因为我觉得我对你这个感情，自然而然，油然而生，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但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你以前喜欢过我。说真的你没必要这样安慰我，我方士谦虽然好面子，但是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王杰希叹了口气：“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方士谦的表情带点嘲笑：“我对我自己很有信心，我是对你不太有信心。你还小，感情的事可能还不太懂，我们大人之间对待感情很认真的，喜欢不是随便说说的，既然说出口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这——”

王杰希跨前一步，略微仰头，直接吻了上去。方士谦的话说到一半，就觉得有温软的唇覆了上来，覆下了接下来所有的话。

王杰希的气息清冷，和他人一样，嘴唇却很柔软。带着生涩，没有任何技艺，却不容置疑。

方士谦只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便后发制人，抬手扶住王杰希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终究年长几岁，技巧也更纯熟。王杰希的黑发绕过他修长的手指，方士谦微微低头，看着王杰希如蝶翼的长睫微微颤动。

月色醉人，繁星满天，再无憔悴意。

方士谦放开王杰希，颇有兴味地看着他：“没看出来啊，你挺主动的么。”

王杰希瞪了他一眼：“我嫌你啰嗦，有点像我以前的玩伴，叫黄少天的。”

“我哪儿有他啰嗦啊？”方士谦不太满意，“再说他那么矮。”

“你见过？”

“以前和叶修喝酒的时候见过一面。”方士谦不甚在意，“那时候我记得喻文州也在场。”

王杰希看着他：“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我认识的人你倒是都认识么。”

“京城总共就那么大一点，难免打照面。”方士谦淡淡地，“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有叶修在，京城那边的人能保下来的也都保下来了，多担心也无用。”王杰希道，“但是我倒没想到烟雨雷霆那边的回信这么快——你做事倒是很利索么。”

方士谦瞪他一眼：“怎么着，看不起我啊？”

王杰希笑：“是表扬。”

“烟雨多女子。如今国难当头，就连弱女子也要出来迎敌，看着心里总不是滋味。”方士谦叹着，随后又假装严肃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怜香惜玉了。”

王杰希冷笑：“我看你是多虑了。刚刚楚云秀说话你也都听见了，烟雨虽多为女子，但个个忠烈刚硬，丝毫不逊于男儿。我之前听叶修说，京城里有他安排的一员得力大将，曾经也是叱咤沙场的英雄，现在隐退民间做了刺客的，也是个烟雨的女子，杀伐决断却比朝中大多数人还要厉害的。”

“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方士谦倒有点好奇，“是什么人？”

“不知道。”王杰希回忆着叶修曾传与自己的密信，继续道，“具体不太清楚，只听叶修说，是个绝美的女子，如今在京城，外面人都叫她寒烟姑娘。”

“在这世间，美丽的女子有很多，称得上绝美的，容貌姿色不必多提，但定然要有旁人不能及的风姿才行。”方士谦眯着眼睛，似是回忆着什么事，“就像张佳乐常去的那处店家，老板娘的眼睛极美，但我看她能称得上绝美之处的，便是无论什么时候去，她的后背始终是挺直的，我从未见她被何事击垮。有风骨，如傲雪寒梅一般的，方才能称得上绝美。”

他垂眼瞥了下王杰希：“当然啦，也比如你啦。”

被方士谦调侃多年，早已练就一身不动声色绝学的王杰希，听到这话也并未见太大波澜。他只顺着方士谦的话接下去：“哦，所以你喜欢我，只是被我的姿色折服了么。”

“……差不多就行了，你个大小眼。”

第二日，王杰希将归德将军的兵符交与周泽楷，任命他为优稽大将军，江波涛优稽左将军。轮回自后楚建朝成立至今，为朝廷多培养武将人才。如今周泽楷并轮回众人与前任归德将军五万人马，率这六万大军横渡长江，正式挺进中原。

周泽楷人虽年前，刚满二十，但却是个用兵奇才。虽如此，却未曾有过率领如此多兵马正式出征的经验。王杰希命他打响这第一仗，着实是步险棋。但如今后楚旧臣里，也只有寥寥几个如周泽楷这般能上战场的了。

那日王杰希携江北众臣在扬州城外送周泽楷大军出城。那日艳阳当空，周泽楷在队伍最前面，身披银色甲胄，骑枣红烈马，身姿挺拔，脸上戴一副青面獠牙的厉鬼面具，将他那副比女人更美的面容彻底遮了下去。王杰希站在高墙之上，只能看到他如墨的长发有一些散在银盔外面，随风飞扬。

后楚皇子君临扬州城。这是王杰希第一次以后楚未来的帝王之姿出现在他的子民面前。其实他身后总有烈阳，站在城下的百姓并未真的看清他的面容。后来老一辈人再讲起当时的盛景，是就见一个挺拔如山的身影毅然站在那里，身后是随行大臣，再往后是巍巍大军。

那些被蛮夷新帝压榨了数年的百姓，本已心死如灰，如今却像看到新的希望一般，竟都不由自主地高呼万岁起来。

数万大军在这震耳欲聋的山呼万岁中出了城，有母亲抱着孩子，小童将手中的一只开得极盛的芍药塞进骑马而过的将士手中。布满兵茧的手接了花，继续朝前走去。